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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吃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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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卉想, 她應該跟江黔說清楚, 她應該跟江黔斷絕往來。然而這件事並不容易, 她發現周靜雅不在的日子, 她依然很寂寞。他匆匆回來, 又匆匆離去的那一夜並沒有讓她感到愧疚, 反而對他現在所做的事生出了更強烈的厭煩。看吧, 就是這樣, 以後她跟周靜雅的婚姻生活就是這樣,永遠這樣。哪怕心裏堵著石頭, 也沒時間交流。見了面就只想做愛,做完愛就一跟頭睡過去了, 睡醒了就又該出發了。他就像這家裏的客人。

王卉躲了江黔三天,不接電話,也不回消息。然而三天之後,她還是按捺不住。她醞釀在嘴邊要說的話,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。不想對方傷心,也不想失了這個難得的夥伴。幾天之後那種內疚和不適褪去,她又和江黔恢覆了交往。

對江黔來說,王卉的表現有些奇怪。他看得出王卉挺喜歡他, 愛和他一起吃飯啊,玩啊, 沒事吃飯看電影, 仿佛是默認了當他女朋友。但是每當他想做什麽親密的舉動, 吻一吻她, 或者撫摸一下,她表現的又很不自然,仿佛有點兒抗拒。約她去酒店,她則是完全拒絕,拒絕的理由就是她媽媽不讓去。江黔感覺很奇怪,因為他和王卉聊天中知道,王卉的母親似乎是個很開放的女人。江黔覺得談戀愛去酒店很正常,都是成年人了,哪有那麽傳統。但王卉表現的極度保守,仿佛連接吻都覺得有罪。

江黔以為她是性子傳統,所以只是慢慢引導,但似乎沒什麽作用。

江黔又懷疑她是有心理問題,是不是受過什麽創傷。問她,她就沈默,不肯說。

除此之外,她表現的倒沒什麽異常的,活潑開朗,很會聊天,個性直率大方,很能讓異性男孩子喜歡。

王卉一心想找機會,和周靜雅聊一聊,但是周靜雅並不跟她聊,似乎沒空也沒膽量。這天何美蕓找女兒聊了,問她是不是在跟別人談戀愛。王卉被媽媽問起這個,一時懵了,心想:她怎麽會知道?結果何美蕓說:“是靜雅告訴我的。”

王卉吃驚道:“他告訴你的?他怎麽告訴你的?他知道什麽呀?”

何美蕓說:“他那天跟我打電話。說聖誕那天你跟別人出去,他看了你手機,說你這段日子跟那男孩子一直在聊天。”

王卉一開始還不安,聽到這句話頓時氣炸了:“他跟我有問題,他為什麽不跟我聊,反而去告訴你,讓你來跟我說?他幹什麽呀?”

何美蕓說:“你不要叫,他沒讓我找你,他只是擔心所以問我,然後不小心說多了。他說本來想問你的,看你在睡覺就沒問。你這麽大火氣做什麽呀?”

王卉怎麽也想不起那天晚上他是什麽時候看了她的手機。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。心機這麽深,這人是搞間諜的吧?

王卉不想理他,也不想跟何美蕓說。

過了一周,周靜雅給她打電話過來,有些高興地說:“我要休假了,有一個多月,我明天就回家。過年陪你和媽媽去旅游去。”

王卉說:“你不要回來,我不想看見你。”

周靜雅那邊就默。

他現在很容易沈默。王卉跟他打電話的時間越來越少,就是在通話,時常也是找不到話說,總有點尷尬。她今天是終於忍不住對他說起難聽話了。

第二天,何美蕓叮囑王卉:“靜雅明天就回來了。我明天要去公司,你在家裏買點菜,早點把飯煮上,聽見沒?別跟那個姓江的出去玩了,兩個有什麽矛盾好好溝通呢,別鬧這些幺蛾子。”

王卉煩的很:“知道了。他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
她不想待在家,不想看見他。何美蕓一出門,她也收拾了出門,一個人去逛商場,樓上樓下。江黔不停地給她打電話,她不想接,但這人不死心,老是打,只得接了起來:“我今天有事,沒空找你。”

江黔說:“你來唄,我發現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館子。”

王卉實在逛商場逛的無聊,按捺不住又跟著他去了。

兩人吃飯,逛街,看電影,看博物館看展會,玩了一天。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,王卉的手機開始響,周靜雅打電話了。

王卉很氣他,故意不接,把手機調成靜音,由他打去。

江黔看她電話一直來電,見名字是靜雅,以為是個女孩,搞不懂,估摸是她朋友,忍不住了說:“有人找你,你不接啊?”

王卉說:“不理他。你想喝酒嗎?我們去喝啤酒。”

兩人找了個啤酒屋,大喝一通,已經下午五點多了。王卉滿臉緋紅,很明顯是醉了,不過意識還清醒,人也能走動,只是有點興奮。拿出手機看到有十幾個未接電話,也不理。江黔已經跟她手挽著手頭抵著頭:“你沒事吧?是不是喝多了?”

“還好?”

江黔最近致力於哄她去酒店,好增進感情,見她臉紅紅的,不由笑說:“要不咱們去酒店?幫你醒醒?”

王卉笑了:“你又想使壞。”

江黔笑說:“不想使壞還談什麽戀愛?”

王卉實在不想回家,不想看到周靜雅,只覺得見了他會傷心,見了他會吵架,也就沒拒絕江黔的提議。江黔見她默許,便笑,走到路邊,很快打了個出租車,到了一家酒店外面。

周靜雅開著何美蕓的車。他回了家後,因為王卉電話沒接,也就沒有在家等,去拿了何美蕓的車鑰匙,想出門去找她。其實不難找。他有王卉手機的apple id和登錄密碼,在自己手機上面登一下,查了下位置就找到了。王卉跟江黔去啤酒屋的時候,他就在外面的車裏。然後他們去了酒店,他一路開車跟著。

他們進去了。

他卻沒下車,也沒上去,獨自坐在車裏沈默著。不一會,酒店的服務員出來對他說:“對不起先生,你是要入住的嗎?如果不入住的話,抱歉這裏不能停車的。”

周靜雅沒奈何,取了鑰匙下車:“我入住。”

服務員說:“那好,先生,請到前臺辦手續。”

周靜雅說:“我先找個人。”

那邊的江黔跟王卉剛辦了手續上了電梯,電梯門還沒關,周靜雅搶過去一手擋住了,沖電梯裏王卉道:“你出來。”

江黔和他對視了,驚訝道:“你是誰?”

周靜雅不說話,只是一伸手把王卉拽了出來。王卉正跟江黔手挽手,迷迷瞪瞪見是他,頓時嚇了一個大激靈。二話不說,拔腿就往那酒店外面走,想逃掉。周靜雅跟江黔兩個男人同時追了出去。周靜雅動作快,一把拽住她。王卉甩開他手,發脾氣道:“你拉我幹什麽呀!你有病啊!我不認識你!”

周靜雅扯著她就走:“跟我回家去。”

王卉使勁掙紮:“你放開我,誰要跟你走。放開!”

“你幹什麽呢!放開她!”江黔以為周靜雅要對她不利,沖上去就是一拳頭。

江黔本想將他打倒,沒想到周靜雅反應靈敏,躲過了他這一拳,反而回過頭,怒氣沖沖踹了他一腳,踹的江黔腸子都要斷了,倒地上半天起不來。王卉急了,用力掙脫開周靜雅:“你瘋了!幹什麽打人啊?”

周靜雅指著江黔,眼睛裏都要冒火了:“你說我為什麽打人?是他先打我!”

江黔氣的拿出手機要打110,王卉沖上去按住了,同時扶起他:“你怎麽樣啊?別理他,我陪你去醫院檢查。”

周靜雅拽著不許她走:“你跟我回家。”

王卉大聲道:“回什麽家啊!你是不是人啊,你都把人家打成重傷了。你要回家自己回了,我說了我不回。”

周靜雅急白了臉說:“他自己可以去醫院,用不著你送。”

王卉說:“跟你沒關系,別多管閑事。”

路邊行人一堆看熱鬧的。王卉飛快扶著江黔要走。周靜雅緊跟著要去攔住他,她已經飛快的打了個車,攙著江黔上車,甩下他直奔醫院去了。

周靜雅沒辦法,只能開車跟上。到了醫院,醫生檢查了一下,說沒什麽問題,不過為了防止意外,建議明天來拍個片子。王卉才放了些心,準備送江黔回家。周靜雅在醫院門口堵著,幾乎有些低聲下氣地懇求道:“你就讓他自己回去吧?他沒事。你跟我回家好不好?”

王卉生氣道:“我知道你罵我劈腿罵我腳踩兩條船呢。那我們現在分手可以了吧?”

周靜雅懇求說:“我沒有,我沒有罵你。是我的錯,你跟我回去好不好,有什麽事,我們回去再商量。你不要這樣。”

江黔從他們對話中,已經聽出了他們的關系。他並不傻,看到周靜雅的表情就大概猜到故事,他只是不開口,由王卉自己抉擇,到底跟誰走。

王卉撇下周靜雅,對江黔說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
坐在出租車上,江黔回想了一下剛才的事,問說:“可以告訴我,是怎麽回事嗎?”

王卉久久沈默。

江黔說:“你不想說就算了,我不逼你。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,讓你去考慮這件事,不過等你考慮清楚了,一定給我個答覆。十天夠嗎?我給你十天。”

王卉點點頭:“夠了。”

到了家,江黔坐在沙發上,王卉給他倒了杯水,蹲在面前:“你真的沒事吧?明天我再陪你到醫院拍片子。”

江黔搖頭,說:“沒事。”

他見王卉眼裏的擔憂不是作假,還是信任她,說:“那是你前男友吧?你那前男友怎麽那麽暴力啊,力氣可真是大。”

王卉悻悻說:“他當兵的,也就只有力氣大。”

江黔說:“難怪。有點嚇人,他不會打你吧?”

王卉搖了搖頭。

江黔說:“那還好。不然你可要離他遠點。”

王卉看他臉色蒼白,剛才那一腳可能真傷著了,有點心疼,伸出胳膊抱住他,哭了:“真對不起,我會給你個交代的。”

江黔笑了笑:“沒事。那我等你就是了。”

王卉陪他呆了半小時,想陪他吃晚飯,江黔說不吃了,王卉看他冰箱裏有食材,便幫他煮了點蝦仁粥。確定他沒事,再三打了招呼,才出去走了。

走到馬路上,看到周靜雅的車停在那。她很疲倦,拉開車門上車。

周靜雅開車回家,一路,一句話也不說。

王卉靠在墊子上,閉目良久。她腦子裏千頭萬緒,想了很多。想江黔,想周靜雅,想來想去,終於開了口,說:“靜雅,我們以後分開好嗎?”

周靜雅不答話。

王卉說:“我們從來沒分開過。或許我們應該去嘗試一下別的人,或許我們不是最合適的,只是因為認識的太早才在一起。我越來越覺得,跟你談戀愛很累。”

周靜雅說:“我在開車,你不要說話。”

王卉說:“我是說真的。不是在賭氣。我以前覺得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是最好的,沒有你我就愛不上別人。我現在發現其實不是的,這世上好的男孩子有很多。比你更適合我的也很多。你可以娶一個像周琳那樣的人,她欣賞你的優點,她接受你的工作狀態。可你在我心裏最大的優點是親人,我信賴你,我們互相陪伴。如果沒有這一點,對我而言你就沒什麽優點。至於別的你賺多少錢,你有沒有社會地位、前途,對我來說都不重要。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有這些。我剛認識你的時候,你不也什麽都沒有,可我還是一心一意愛你。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心不在你身上了,我覺得江黔就像以前的你。但你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。什麽海內存知己,天涯若比鄰之類的都是假的,感情這東西,一天不聯系就要淡。我們不在一起,時常見不著面,我做什麽,你都不知道,我想什麽你也沒法問。我們沒有東西分享,沒有話題可聊。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又不在身邊,時間久了還有什麽感情呢?”

周靜雅冷聲道:“我在開車!你想讓我們兩個都出車禍撞死嗎?”

她閉了嘴。

到了小區,周靜雅把車子開進車庫,她坐在車裏不動,也不下。周靜雅打開車門,瞪著她,王卉說:“不要回家了,靜雅,我不想把這樣糟糕的氣氛帶進家裏。咱們在外面說吧。”

周靜雅一把將她扯了出來,大力關上車門。

王卉不肯回家,生氣道:“我媽媽這會在家,你想當著我媽媽的面跟我吵架嗎?”

周靜雅將她扯到小區花園的僻靜處,逼到角落裏:“我不想當著你媽媽的面吵架。所以你能不要說話了嗎?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,我也懶得去聽。你要我現在回答你嗎?好,我回答你,我不同意。完了嗎?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嗎?”

王卉氣得打他耳光:“你在耍流氓嗎!”

周靜雅語氣很快,擲地有聲說:“你覺得我是那我就是。”

王卉說:“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嗎?”

“不需要!”

周靜雅說:“你知道媽媽打了我多少電話催我們回家嗎?我覺得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應該馬上回家吃飯。”

周靜雅不由分說,拽著她上樓,低聲警告道:“待會進了門,咱們要裝作很好的樣子,不要讓媽媽看出來。”

王卉生氣道:“你少在這裝模作樣了。說的好像是我不對似的。要不是你把人打傷了,我們至於在外面耽擱這麽久嗎?”

周靜雅說:“我不跟你爭,反正都是你有理。”

進了門,何美蕓正煮飯,擺了一桌子菜,看見王卉就訓斥:“你在幹什麽呀?早上跟你說了靜雅要回來,讓你買點菜煮飯。你倒好,不聲不響的就自己跑了,弄得我回來匆匆忙忙的。這麽晚了一家都還沒吃上飯。”

王卉說:“費什麽勁呀還做飯,出去吃唄。”

何美蕓說:“就你知道。這過年了外面那飯店多熱鬧啊,排隊排老長,稍微好點的館子你不提前訂位子你都吃不到。”

王卉說:“那樓下不是有蘭州牛肉拉面嗎?咱們就是一人吃一碗蘭州拉面唄。吃蘭州拉面虧了他了啊?”

何美蕓罵:“你這丫頭,說的是什麽話。”

周靜雅解釋說:“是小卉身體不舒服,我陪她去醫院了。媽媽你別怪她。”

何美蕓說:“你哪不舒服啊?看好沒有?”

周靜雅說:“已經沒事了。”

擺桌子吃飯,一桌上,就何美蕓跟周靜雅在說話,跟親母子似的,何美蕓不住給周靜雅夾菜,說多吃點啊,瘦了之類,把王卉逮著訓:“越大越不懂事了你。”王卉一個人沈默不語,低頭夾了排骨自己吃。何美蕓又說她:“你怎麽不給靜雅夾點菜,光顧著自己嘴巴?你以前不是熱情得很,沒命的給他夾菜嗎?”

周靜雅見王卉低頭不說話,訕訕地說:“媽媽不用,我自己夾就是了。”

何美蕓還說個不休,言語中提到江黔,姓江的怎麽樣怎麽樣,說的王卉一言不發,停了筷子,低著頭久久,眼淚啪嗒一聲掉下來。何美蕓都楞了。

周靜雅也楞了,正要說話,王卉啪的一聲撂了筷子,大步回了房間,砰地關上門。

何美蕓看了看周靜雅,見這孩子沈著臉,一副可憐的樣子,只能起身去敲王卉的門:“小卉?你怎麽了?發什麽脾氣呢?”

王卉把門反鎖了不理她。

何美蕓叫了半天,她也沒動靜,只訓了幾句,回到餐廳去安慰周靜雅:“沒事,你別理她,過兩天就好了。回頭你們有什麽話好好說,別吵架。”

周靜雅點了點頭。

不理王卉,兩個人吃完飯,周靜雅又幫何美蕓收拾了碗,拖了地。何美蕓洗了澡,收拾收拾回房間,安慰他:“你也早點睡吧,別跟她置氣。你們兩個常年異地,鬧矛盾也正常,小卉她需要人陪,你好好陪陪她,說說心裏話。”

周靜雅點頭。

何美蕓回了房間。周靜雅洗漱完畢,去敲王卉的門,仍不開。他找出備用鑰匙,打開她的房間門,王卉正趴在床上哭。

周靜雅坐到床上去,將她摟抱起來安慰。王卉哭著打他:“你幹什麽呀!我說了不喜歡你了,我喜歡別人,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。你可以有你的選擇,我也可以有我的選擇,我沒有幹涉你,你憑什麽幹涉我。我不是什麽柿子被你拿捏。我之前愛錯了,我想重新選擇不行嗎?”

周靜雅說:“我們去洗個澡好不好?你衣服都沒換,怎麽睡覺啊。我們洗澡去。”

王卉哭了很久。

周靜雅把她帶到浴室,刷了牙洗了臉,脫了衣服洗澡。他開了花灑,替她洗頭發,給她身上抹沐浴露,她全程就只是在哭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周靜雅就由著她哭,一聲不吭地用浴花替她搓著手臂、大腿和身體,完了給她沖掉泡沫,擦幹水。用張大浴巾裹了,又帶回房間。

他想知道她跟那個江黔到底走到了哪一步,有沒有發生關系。讓他安心的是,她身上幹幹凈凈,並沒有留下任何男人的痕跡。然後他試了試她的身體裏面,跟記憶中的一樣緊致,他才放心了。他就知道,她不會那樣對他的。她的身體是屬於他的,她不會貿然交付他人。

她一開始還抗拒,不想要他,然而他怎麽可能讓她拒絕呢,很快就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、風調雨順。最後相擁而眠。

寒假裏,一家人出去海南那邊玩了一趟,好避冬。何美蕓很喜歡海南那地兒,老想著在那買房子。王卉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,周靜雅把她的手機給沒收了,不許她給江黔打電話。然而兩人之間始終是沒什麽交流,周靜雅並不願意就她所提出的話題做任何討論,倒是每天例行公事似的非要做愛,弄得王卉很煩他。

假期很快過去,他又要收拾回部隊去了。

在他最後要出發時,王卉仍舊試圖和他談一談,說:“靜雅,我們現在的關系有問題,我們真的應該坐下認真聊一聊。”

她一說這個話,周靜雅就沈默。任憑她怎麽說自己的想法,他就是一言不發,或而將話題轉到吃飯睡覺上。

王卉說:“靜雅,你再這樣,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你了。”

他還是沈默。

最後,他還是走了。

她也無心再見江黔了。很歉疚,打了個電話,說對不起。江黔要求跟她見面,她也拒絕了。跟周靜雅這裏都沒扯清楚,她不願意再連累別的人。江黔再三說:“你不用這麽著急答覆我。你現在在哪,我來找你。”

王卉忍淚說:“對不起,你不用來找我。我把工作辭了,以後不會再去公司了。”

說罷掛了電話。

江黔來小區找過她一次,她沒有接電話,也沒出去,他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走了。之後便沒有再聯系過她。

王卉感覺很迷茫,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。她感覺自己這麽多年都為周靜雅耽擱了。從她認識他起,她做的所有選擇都是為了他,她想做一點自己的事,想出國留學。剛好她研究生快要畢業了,學校有機會申請出國,於是用心準備起來。電話裏告訴周靜雅,他聽了又是一陣沈默。他問:“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?”

王卉說:“不知道。”

半天,周靜雅回了句:“好吧。”

王卉心情不好,不想再多說,就掛了電話。

就在她申請出國一切順利,名額已經定下來時,卻感覺身體不適。去醫院一檢查,醫生告訴王卉,她懷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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